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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砺便道：“上官厚道，下头人做事自然舒服，可这厚道要是不做区分，处处播撒，做错也不做追究，搪塞也全无管束，谁人又肯好好做活？”
“人性有别，有好的，自然也有坏的，被恶吏借了势，其中危害，官人为官多年，岂不比我更清楚？”
“对那等奸恶官吏心慈手软，就是对百姓心狠手辣。”
“前几任州官对付不得钱忠明，最后或被贬官，或调职，但都已经尽力而为，只是碍于能力，官人分明有能力，能做事，却做如此应对，亲民官不为民做主，一味和和气气，自己倒罢，有身家，有背后作保，我等百姓又当如何？”
他一面说，一面指着桌上那鞋子、蒲团，道：“我等贩夫走卒，又当如何？”
岑德彰低头许久，方才道：“正言说的是。”
韩砺说完，也不做多留，行了一礼，自行走了。
岑德彰一人坐在桌后许久许久，一时看面前蒲团，一时看那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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