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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穿过人群，重新来到大门旁，这才发现有个须发皆白的瘦弱老者，一手手持木槌，一手手持悬磬，一下下奋力敲击着。
这老先生眼熟，若是没有记错的话
“荀老先生。”
余幼嘉躬身一礼：
“我是五郎的姐姐，先前也曾送五郎去过学堂，不知您可还记得我？”
那老者容貌沧桑的厉害，身躯因年老早已萎缩，身量和余幼嘉竟都差不了多少，往门口一站，不像是什么五郎曾口口夸赞，颇有学识的老先生，潦草如寻常更夫一般。
不过，余幼嘉又确实是认出了这位先生。
因为，他与袁老先生一样，都很‘穷’。
这‘穷’，自然不是普普通通的穷困，而是通体读书人的清贫。
皱巴巴，补丁带补丁的衣裳，满头白丝却一丝不苟的鬓角，甚至连眼神，都一等一的清明。
袁老先生如此，这位老先生也是如此。
千千万万个出身贫寒的读书人凑在一起，便成了九州各处的涓涓细流，细流所过之处，润泽无声。
唯一的不同是，这位老先生的脾气，比袁老先生好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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